家乡的黄箭鱼

囗 俞从红

家乡宝应位于苏北里下河地区，东有荡，西有湖，这里水网密布，河渠纵横，是著名的“鱼米之乡”，也是鱼虾蟹鳖生长的天然宝地。家乡水域属淡水河，鱼类品种十分丰富，鲫鱼、鳊鱼、大头鲢、青鲲、草鲲、黑鱼、昂刺鱼、虎头鲨等等，真是枚不胜举。闲暇时刻，我却突然怀念起家乡的一种黄箭鱼来。

黄箭鱼，学名黄钻鱼。鱼体瘦长，头锥形，腮尖长，口裂大，眼睛小，因其头部及腮均成黄铜色，家乡的人们都习惯称它为“黄箭鱼”。黄箭鱼生性凶猛，游速极块，冲撞力非常大，专食各种鱼类，就连凶悍的黑鱼也不在它的话下。黄箭鱼很贪食，不分荤食、素食，见了能吃，有食就抢，所以生长很快，最重的可达30公斤以上。黄箭鱼肉质鲜美，营养俱佳。在家乡宝应，黄箭鱼属上等鱼。过去，一般家庭是吃不起这种鱼的。所以,黄箭鱼就显得弥足珍贵了。上世纪六、七十年代，家乡人们为了发展经济，全然不顾生态平衡，盲目挖柴滩、筑圩堤，实施扩圩养殖。再加上黄箭鱼食鱼的缘故，家乡人不太喜欢养殖它，黄箭鱼都是靠自然繁衍。不知是什么原因，家乡已经非常难见黄箭鱼的踪迹，几乎濒临灭绝状态。

提及黄箭鱼，不由得想起40多年前家乡人拉网捕鱼的一段趣事。小时候，我家就住在村子的东大河边。有一年，临近春节，大队请来渔民在河里拉网捕鱼。渔民们在河两岸分别拉起渔网的一头，包抄式地向前拉网。我们几个孩子便欢呼雀跃地跟着拉网的队伍看热闹，快到拉网终点，网里各式各样的鱼由于受到围网惊动，便活蹦乱跳开来。突然“扑通”一声，水中泛起一个巨大的浪花。一位有经验的渔民喊道：“注意，肯定有条大黄箭鱼，快在后面再放一张网！”只见渔民们七手八脚在渔网后面放下了一张网。渔民们以为黄箭鱼肯定是“网之猎物”了，可万万没想到，两张渔网都留下了一个很大的窟窿，黄箭鱼早就逃之夭夭了。

近几年，家乡的人们生态环境意识日益加强，纷纷实施退圩还湖、退圩养水，水质生态不断改善，一些久违的鱼类也悄悄地回来“安家落户”。今年春节前，我到在广洋湖从事藕鱼套养的表哥养殖基地去玩。蓦然，我发现表哥养殖基地门口晾晒的一串咸鱼。其中一条细长的鱼映入我的眼帘，我定睛一看，咦，那不是黄箭鱼嘛？！我问表哥，黄箭鱼是怎么得来的，表哥乐呵呵地告诉我，他藕鱼套养的田里水质甚好，只要适合家乡水的鱼都会有！这时，在旁边快嘴的表妹接过话说，春节前藕田里还捕获过一条20多斤重的黄箭鱼，刚拎到集镇上，便被一个人花500钱买走了。

从表哥的藕鱼套养基地回来，家乡的黄箭鱼在我的脑海里挥之不去……

你好，家乡的黄箭鱼！